自在

但你的温柔 是我唯一沉溺

满天星

*心理医生 x 大明星,口水话很多,不知道在写什么




 

 

01.

  谢可寅收到了那份病例诊断书,密密麻麻盖满了一页,她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最后将指尖停在偏执抑郁症这五个字上细细摩挲。她莫名其妙有些怯弱起来,确实很可笑,明明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就是保持自信。然而这突如其来的胆怯像是无数根尖刺,扎在她引以为傲的自信心上。没合紧的窗户缝有风吹进来,呜呜地响,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凸显得震耳欲聋。

 

  她随手撕烂了这份病历单,将碎碎的纸片丢进垃圾桶里,连同她的自尊心一起撕碎。

 

  只要没有人看到她的不堪,那谁会知道她谢可寅此时此刻正如丧家之犬般坐在家里歇斯底里。别人都说她是天生的舞台王者,自信又闪耀,所以她就应当是他们口中战无不胜的神话。


  而不应该是偏执抑郁的怪人。

 

  只要天一亮,她就会钻进面包车,赶着去下一场通告。她会去录音棚里尽情歌唱,然后得到调音师说完全不用再修音的夸奖。接下来她就要去参加综艺节目的录制,无可挑剔的业务能力可以被粉丝发布到网上大肆宣传,


  是的,谢可寅就是这样的人。

 

  当她不知道第几次在镜头前露出完美无瑕的笑容时,是她的经纪人乃万发现了端倪。那个与她年龄差不多大的经纪人从医院调来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病例诊断书,丢到她眼前。

 

  “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你生病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讲。”乃万看了一眼那个无动于衷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谢可寅捻起那张报告单,用力一扯,便撕成两半。她揉着眉心,语气有些疲惫:“我没病。”

 

  她能有什么病,这不算病。顶多算是她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小绊脚石罢了,不需要在意,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去解决问题。

 

  “你如果太累了我可以去帮你申请调休两三个月。”乃万说。

  “我帮你联系北京最好的那家心理康复中心。”她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找那所医院的联系方式。

  谢可寅按住了她的手腕。

 

  “我没有病,乃万。”谢可寅再次重复了一遍。

 

  乃万就这样看着她,气极反笑,她说:“你没病,那诊断书写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我有病?”

 

  她这艺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固执,什么事都爱自己扛。比如被全网劈头盖脸的骂,她也只是闷不吭声,一头扎进创作里呕心沥血,用作品来回应一切质疑。比如她的母亲重病过世,她顶着猩红的眼睛去参加节目录制,未提半句伤心,后来怕粉丝担心才开了个直播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去治疗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近乎哀求的语气终于让她有片刻动摇。

 

  谢可寅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半晌才幽幽地开了口,她说,“好。”

 

 



02.

  那家医院开设在偏远又清净的地方,对于北京这样灯火霓虹,人声喧嚣的城市来说,其实算是个好地方。

 

  “喻医生,昨天排号的那个病人来了。”穿着白大褂的同事敲了敲门,探出头说。

 

  于是喻言停下手中的笔,整理好身上的着装,便走向候诊室。推开门,那人站在窗边吹风,穿着一件迷彩外套,黑色休闲裤下藏着一双修长的腿,脚上是双白得发亮的运动鞋。听见声响,那人转过身来,取下挂在脸上的墨镜。

 

  “医生下午好啊。”她眯起眼睛笑了笑,眼底中却看不见喜悦,想来也习惯了这样的伪装。

 

  这样的病人喻言见得多,明明那颗心早就碎成残渣,依然要捡起来缝缝补补,继续让心脏维持生命力。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逞强。对,就是逞强。喻言盯着这个笑容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人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笑。”喻言一边说,一边拉开座椅,将白大褂的衣摆掖到腿下,坐在办公桌前。

  而后对着谢可寅作了个请的手势。

 

  “我不觉得我有病,”被看穿了的谢可寅不再伪装,坐在座椅上翘起了二郎腿,“精神判定到底是如何鉴定一个人是否有心理疾病的呢,假如我坚持认为自己是健康的。”

 

  “第一,常规检查和脑检查才是检测你是否精神有疾病的主要,其他让你回答问题的量表只是判定严重程度。”喻言机械式地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补上一句,“第二,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喝醉酒的人不会说自己醉了,有病的人也不会说自己有病。”

 

  谢可寅看着她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由得发笑。在娱乐圈混久了,几乎没有遇见过这样冷冰冰的人,你要学会笑,要学会迎合讨好观众,你要学好表情管理,而表情管理的第一堂课就是学会笑。

 

  “你笑什么。”喻言皱着眉问她,有些恼羞成怒。

 

  她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然后说:“没有,就觉得你这人挺有趣的。”

 

  有趣?喻言在心中狐疑地打了个问号。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治疗,”谢可寅顿了顿,扫了一眼那人胸前的名牌,“喻医生。”

 

  刚才争论的时候喻言摘下了口罩,于是谢可寅认真看了看这个医生的脸庞,才发现她其实很漂亮。跟娱乐圈里千篇一律的美不一样,如果说那些在脸上动了刀子的美人是妖艳虚假的玫瑰,那么喻言更像是仅在夜里绽放的昙花。 


  她看走了神,以至于没听到那人在说什么。

 

  “你有没有在听?”喻言问她。

 

  “嗯?啊……不好意思,刚刚在发呆。”谢可寅把翘起的腿放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上课发呆突然被老师点到名字的调皮学生。

 

  喻言轻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架在桌上,她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和我说,藏着掩着对治疗没有好处。”

 

  “没什么特别想说的,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医生你特别好看,适合当明星,算吗?”那人脸上扬起夸张的笑容,好像是真心实意的夸奖,眼底里跳跃着一小撮火苗。

 

  “……谢谢夸奖。”瞧见她这般模样,喻言反而有点汗毛竖起,她极不自然地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玲珑的耳尖。

 

  刚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谢可寅从包里翻出手机,接通后喂了一声。喻言瞄了一眼,又将视线收回,抄起笔在纸上写起东西。

 

  “知道啦,我没什么事哒,很快就过去找你。”

  谢可寅轻松的语气似乎让电话那头的人放下悬着的心,于是挂了电话。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在桌子上写些什么的喻言,笔尖沙沙作响。

 

  一直板着脸的心理医生真的能治好人吗,谢可寅不免有些怀疑她的业务水平。但更奇怪的是,她好像对这人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任感。

  于是也就多了一分兴趣。

  谢可寅拎起包,笑嘻嘻地同她讲:“喻医生,我还有通告要赶,就先走啦。”

 

  候诊室的门被啪嗒一声关上,喻言这才停下了笔,纸上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记录。她望着那扇刚被合上的门,摇了摇头。


  她认识谢可寅,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各个频道,也包括喻言最爱看的那档电视台。

  但是谢可寅本人跟电视上的她好像不太一样。


  综艺里的她永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逗得观众哈哈大笑。而电视剧里的她呢,演技很好,很容易就把人代入到剧情中。


  电视上的她完美无瑕,但现实里的谢可寅更像是一块残缺的璞玉。

 




03.

  康复医院实际上比普通医院要难管得多,有大量的工作要完成,病人的间歇性发作也让医生头疼。像喻言这么一个有耐心的人,也扛不住一整天精神紧绷的压力。

 

  她下了班已是深夜,本来就是荒郊野岭,加上那些白天里闹腾的病人也已经入眠,医院里安静极了。

 

  脱下那身白大褂,喻言换上了便服外套。刚准备踏出医院的门,一个身影却急匆匆地跑来。定神一看,是好几个星期没来的谢可寅。


  那人跑到喻言面前,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我已经下班了。”喻言轻轻拍着她的背,好让她呼吸能顺畅一些。

 

  谢可寅站起身,看了一眼喻言,她说:“刚赶完通告,时间有点紧,平时来不及找你。”


  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过来,明明坚持认为自己没病。刚赶完通告,看了眼时间觉得喻言还没下班,于是想来也就来了。

   但正巧碰上这人下班,谢可寅有些窘迫起来。


  她咳咳两声,支支吾吾地说:“那个,虽然你好像已经下班了,但是怎么说…”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喻言上了她的副驾,系好安全带,便直视前方。车子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两侧是绿化带,被昏暗的路灯照着,看久了总觉得凄凉。


  “你平时压力很大吗?”喻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那人手撑在方向盘上,略微思索。


  “做明星这一行,要说压力不大,谁会相信呢。”

 

  你是公众人物,既然出现在公众场合,不光是一言一行都要谨慎细微,就算你藏在私人空间里,还是会有媒体揪着你的一点破事,捕风捉影。

 

  再说,现在的娱乐圈人才辈出,所有明星都是有保质期的。你过期了,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代替你,你能不害怕自己被世人遗忘吗?不能。


  电影《寻梦环游记》里有一句话,死亡并不是人生的终点,被彻底遗忘才是。

 

  喻言耐心听着那人絮絮叨叨,讲到这里的时候,她偏头望向谢可寅。


  “为什么一定要干这一行呢。”喻言问她。


  谢可寅咧嘴一笑,她说:“热爱的东西总是要坚持的。”她喜欢音乐,喜欢跳舞,更喜欢站在舞台上享受万人瞩目。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行业已经变了质,她所热爱的也正是压垮她的。

 

  “有时候也都麻木了,越计较越适得其反。你说我这样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她们会能想象到我身上藏有什么负能量吗。”


  车子开出了偏僻区,闯进闹市。街边灯红酒绿,谁能想到平日里最乐观和积极的人,也会在深夜里买醉。

  或许是话题聊得太过于沉重,她们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窗外不断倒退的行人车辆。

 

  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喻言家楼下,车停了,但她还没有解开安全带。


  “谢可寅,”她轻声叫那人的名字,“要不要试试看做最真实的自己。”


  不是完美无瑕得像台机器,而是有血有肉,开心了会笑,难过了也会哭。或许会有人觉得真实的你打破了他们心里最完美的景象,但既然有人喜欢你的花瓣,你的叶子,自然也会有人喜欢你埋在地里杂乱交错的根。

 

  谢可寅转过头看那人的侧脸,有些错愕。很快又把头转回来,视线停在远处的一颗枯树上。


  “我尽量…试试吧。”她小声地说。


  那人没说话,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车窗摇下了一半,她看见喻言那张冷冰冰的脸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晚安。”

  喻言的声音像是加了水果的奶油蛋糕,甜得心尖尖都在雀跃欢呼。

 




04.

  接下来的几个月,谢可寅已经习惯了在繁忙的工作里抽出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去那家医院。而喻言也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又突然离开赶着去通告的人习以为常。

 

  医院里有个病人去世了,家属跑到医院里闹事——无非就是想索要更多赔偿费。

 

  奈何喻言脾气也犟,对于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责任一股脑推到医院身上的家属,她坚持维权。

 

  哪个行业都有行业的苦。

  她提早下了班,看了一眼手表,那人应该还在工作。本来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喻言好像有些依赖上这个毛毛躁躁的人。


  犹豫片刻后,她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人的名字——「谢可寅」

 

  当谢可寅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她是错愕的,但又很快转换成惊喜。她推掉了后续的工作,拎着包打车去了那家酒吧。

  这还是喻言第一次约她出门。

 

  隔着店里的玻璃门,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喻言。她穿了一件黑色外套,内搭简约白T,顺着白色休闲裤往下看,是那双谢可寅送的气垫鞋。

 

  谢可寅来到她面前,嘴里发出夸张的啧啧声,她说:“没想到心理医生也有需要病人来治疗的一天。”

 

  “第一,我让你过来又不是要治疗…”那人又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谢可寅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唇,阻止她口若悬河。

 

  “行啦行啦,不蒸馒头争口气,今晚陪你不醉不归好吧?”她眯着眼笑,招呼服务员上了一打青岛啤酒。

 

  酒吧里的光线昏暗而暧昧,驻场歌手在弹着吉他唱着歌。她们坐在隐蔽的角落里,喻言给那人倒了杯酒。


  “咱们现在是不是有点像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谢可寅举起酒杯,低声讲了句Cheers,杯子碰撞在一起。

  是挺像。喻言回应了一声,便仰头一饮而尽。

 

  “今天聊点开心哒,我们来玩骰子怎么样。”

  和喻言待在一起的谢可寅,比往常多了一分真实。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缺点,想说脏话就说脏话,想把脚搭在桌子上就搭在桌子上,没什么好掩饰的。

  有时候谢可寅觉得,在喻言面前,她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喻言点了点头。

  于是谢可寅继续说:“输了的人要吐槽一件平常不敢说的事,然后自罚一杯。”


  几枚骰子在骰盅里摇晃碰撞,啪地一声倒在酒桌上,掀开来,是喻言输了。


  “开局不利哦喻言。”谢可寅将倒好的酒递给她,接着说,“有啥吐槽的说来听听。”

 

  喻言喝了一大口酒,缓缓吐出一口气,想了半天,她说:“去他妈的科室主任,自己偷懒还要怪别人办事手脚不麻利。”

  说完之后同谢可寅一起笑了起来。

 

  「天天抬杠是闲得没事干吗。」

  「要是嫌我做得不好你倒是自己来做啊。」

  「无中生有的造谣者能不能闭嘴,再说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

 

  两人一言一语中夹杂着酒杯碰撞声,很快就把一箱子的青岛啤酒清空。谢可寅其实酒量并不好,半箱啤酒下肚,就已经脸颊发烫,脑海变得飘飘然。


  驻场歌手唱了一首「R&B all night」,是谢可寅最喜欢听的歌。于是她跟着歌手哼了起来,酒杯轻轻摇晃。

 

  “我觉得你的症状减轻了,”喻言也有些醉醺醺的,她倚靠在沙发上,“比以前笑得更自然。”


  她想起第一次见谢可寅的时候,那双深邃得像是黑曜石的眼睛却空洞乏味,挤出的笑容只是牵扯着面部肌肉。


  谢可寅没说话,算是认同了这一观点。

 

  歌曲演奏到高潮部分,喻言闭上双眼,这场发泄让她心情舒畅,她说:“差不多就这样吧,回家了。”


  却猝不及防感受到温热的唇瓣。她心里一惊,睁开双眼,谢可寅的鼻尖离她只有一公分,睫毛轻颤。

 

  这个吻转瞬即逝,那人很快就站了起来。

 

  心脏突突狂跳,喻言抬起眼怔怔地望向谢可寅,逆着昏暗的光线,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回家吧,我给你打车。”谢可寅极不自然地别过脸,轻声开口。

 




05.

  然而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喻言都没有再主动找过她。谢可寅难得有休息日,外面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拿起手机,指尖停在那人的微信头像上。


  也许是自己唐突了。谢可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想了半天,最后撑着雨伞出了门。

 

  有一回听喻言说,她喜欢满天星。

  所以谢可寅开着自己的跑车去了花店,雨天里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平日摆在门口晒太阳的花盆也被店家收了回去。


  她摘下墨镜,翻来翻去,最后将视线停在一束红色满天星上,跟喻言的发色很配。

 

  谢可寅小心翼翼地把那捧满天星放在后座上。她打算去跟喻言道个歉,最好——最好能跟她表个白。


  脑海里闪过喜欢这个词,她呼吸有些急促。

 

  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医院,谢可寅迈着轻盈的脚步,背后的双手紧紧攥着那束红色满天星,走到喻言的办公室前。


  里面传来交谈声,于是她靠在窗户边缘,偷偷往里瞄了一眼。

 

  喻言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凑得极近,她看到那人脸上挂着笑,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得精美的盒子,递给他。


  她怔住了,于是扭过头,靠在墙上直视面前紧闭的房门。

 

  喻言好像说了些什么,惹得男生咯咯笑了起来。

 

  那束红色满天星没有被送出去,想要道歉也没做到,更别说荒唐的告白。


  谢可寅回到了家里,随手将满天星丢进垃圾桶。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偏执抑郁的怪人。

 

  窗外仍然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她是她,喻言是风又是雨。明明躲在没风的地方,却还是被风雨淋湿。


  她重新躺回床上,蜷缩成一团,半晌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绵长的,说不清道不明的——

  唉。

 




06.

  对于谢可寅取消了心理治疗这件事情,喻言有些诧异。她想问为什么,但好像又没有理由问为什么。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希望下一刻走进来的是谢可寅。


  然而只是那个和自己关系特别铁的同门师弟。

 

  “喻学姐,今天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替你的班。”那人坐了下来,对她讲。


  喻言点了点头,正巧她也累了。突然想起学弟正在谈恋爱,鬼使神差的,她问:“喜欢是什么感觉?”

 

  喜欢?喜欢很简单的。就是总会想起那个人,今天吃了好吃的东西就想说给她听,遇见了好玩的事就想同她分享,就连天空上飘过一朵好看的云,也想拍下来给她看。

 

  喻言哦了一声,她脱下了白大褂。回家路上,她去了一趟附近的便利店,里面的店员换了个人,长得很像谢可寅。


  她提着满满一袋生活用品走出了便利店。

 

  半个小时后,她却提着这袋东西站在谢可寅家楼下。按了按门铃,那个头发乱糟糟的人开了门,好像是刚睡醒。


  见到喻言,那人愣了愣神,小声嘟囔着你怎么来了。


  “刚刚在便利店,见到了个很像你的人。”喻言站在她面前说。


  “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可寅疑惑地盯着眼前的人,摸了摸后脑勺。

 

  没有关系,但是有个人跟我讲,喜欢就要把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分享给喜欢的人听。


  喻言说完,凑近了那人,在她嘴角落下轻轻一吻。


  “等会等会,”那人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往后退了一步,“你在说什么?喜欢?不对。你为什么亲我?”


  喻言有些语塞,她重复了一遍,是啊,喜欢。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那人小心翼翼地问。


  诧异的人变成了喻言,她皱了皱眉,说:“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

 

  “就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办公室不是有个男生吗,你给他送礼物,还对他笑。”谢可寅想到这个画面,语气还有点委屈。


  喻言在脑子里努力回忆这码事,最后恍然大悟。


  “那是我师弟,在同一所大学念书的时候玩得挺好,给他个见面礼罢了。”说完这话,喻言又揪住了话的重点,她问:“你什么时候来找的我?”

 

  谢可寅没有再说话,她搂住那人的腰,将喻言往怀里带。手指勾上那人的头发丝,她想起了那束被自己丢掉的红色满天星。

 

  还好,满天星虽然丢掉了,但谢可寅有了一束新的、比星星更漂亮的满天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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